野火楼和风雪亭的三位看着龟老：“就这样放他走了？”

“不然呢？是你们野火楼能吃下他，还是你们风雪亭能吃下他？”

“李默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龟老你现在已经是天象境界的人，难道还不足以杀他吗？”

“杀倒是能杀，但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我不想承受。”

龟老看了一眼三人：“再说了，老夫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们指手画脚。”

龟老的一句话，让三人脸色苍白。

看着李默然远去的身影，龟老眼中突然流出锋利的光芒：“你们只知道李默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难道你们觉得他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不成？”

“一个万象境界，如果没有这点洞察力的话，还算是万象不成？”

“那龟老的意思是？”

龟老看了一眼雪刃：“李默然身上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强大到让我都觉得震惊无比。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他放走？”

“最重要的一点，我劫杀李默然乃是江湖之间的对抗，杀不杀自然是在于我们。”

“而你们则是江湖门派与王庭之间的合作，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参与的，不过窦建德这个人还是很了不起的，就是可惜了。”

还没等雪刃三个人反应过来，龟老肩膀上趴着的那只玄龟竟然诡异的动了一下，三道强大的光芒将三个至境强者吞没了下来：“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够保持好秘密。”

身后发生的一切，李默然都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想到龟老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毕竟是天象境界的强者，这个永远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天象境界，一旦正式开启的话，必然会有更多的通玄境寻找通往天象境界的大门。

而到了那时候，整个江湖必然会出现更加璀璨夺目的星辉。

李默然通过了龟老的劫杀，这个消息让窦建德惊讶无比。

就如同李默然知道龟老一样，身为草原上新一代的话事人，窦建德自然知道草原上的两大势力以及龟老这个人。

只是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时，龟老这个人还是将李默然放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万铁甲军团所剩下的也不多了吧。”

“可汗，十万铁甲军团只剩下不到六万。”

这个消息让窦建德沉默。

“李默然的行径还有一日的路程就会到达这里，可汗，我们是不是应该？”

冰冷的杀意在帐篷中流转，没人知道这一刻窦建德在想什么。

“你们下去啊，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傍晚的草原很美，温柔金黄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说不出的古老忠厚。

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天际线。李默然扭头向着左边望去，那里，一匹枣红色的马匹正悠闲的吃草。

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女，正含笑的看着他。

“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解决了”

“龟老不出手，不过就算是他出手，我与他之间依旧是五五之分。但他不敢赌。”

李默然看着策马缓缓而来的冷蝶衣：“倒是你，看上去可是消瘦了不少。”

“草原不同于大唐，一个人走在草原上竟然没有丝毫可以借以躲避的地方，就算是那些零散的牧民，看过我这一身唐装后也会警觉万分。

李默然顺势接过马的缰绳：“上马，我带着你。”

冷蝶衣没有矫情。

“窦建德这段时间调动草原的势力很频繁，而且他暗中还与回鹘的人联系，至于他们所说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

李默然点头：“窦建德手中毕竟有一支五千人的影杀旧部。这些人天然有着强烈的侦查与反侦查的能力。你输给他不冤枉。”

这句话自然让冷蝶衣俏脸含煞：“公子若是再给我十天的时间，我定然能够将窦建德的五千兵马尽数吃下。”

“用不着十天。本公子既然来到了草原，他窦建德一定知道我最想干嘛，所以，我们就算是不慌不忙的走着，他也会过来见我们。”

一天后的时间，当李默然和冷蝶衣翻过眼前的山岗的时候，不出所料的见到了窦建德以及那五千旧部。

“见过公子。”

“嗯，窦建德。”

没有想象中的火拼和杀伐。窦建德看着骑在马上的冷蝶衣和牵着马缰绳的李默然，不由地露出轻松的表情：“果然在公子的心目中，蝶衣的身份还是要高于我们几个。”

“但这不是你要反的原因。”

“我窦建德能够有今天，这完全是拜我这个姓氏所赐，谁让我与大唐的先皇后一个姓呢？”

窦建德眼神玩味地看着李默然：“是不是，我的好外甥。”

“你真是我的好舅舅。”

李默然随手将缰绳递给了冷蝶衣：“若不是你姓窦，或许你早就死了。”

“无所谓，反正都已经活了两世的人。”

“颉利木耳呢？被你杀了？”

“自然。”窦建德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成王败寇自然之理。”

“杨妃是个弱女子。”

“只要能够换取最大的利益，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世充的头颅很值钱吗？”

“能挡五万大唐铁骑。”

问完了这些后，李默然沉默了。

“五千旧部，你们若是选择退去的话，这件事情我全当没有发生过。”

“而且你们的族人和家人，我都会妥善安排。”

窦建德的大笑声传了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公子仁慈的事情，他以前挖别人祖坟，鞭尸砸棺材的事情少干了？”

“难道你们还真的天真的认为李默然会放过你们的家人？简直是在做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家人估计已经死在了李默然的手中。”

五千兵马骚动不已。

这不是战意，而是犹豫。

没有人能够从李默然的手掌心逃出来。他们不行，窦建德更不行。

而窦建德最大的凭证就是无父无母也没有妻子。对于他这种人，或许只有权力才是最至高无双的东西。

“起兵！”

随着窦建德一声清喝，五千兵马顺势举起一支支先进的火器。

这种看上去通体黑亮的兵器，已经告别了最原始的单发和装填，而是已经达到了恐怖的连发式。

五千人尽数被武装到牙齿。这已经是窦建德最大的屏障了。

“你姓窦，我可以不杀你，但这草原不是你的。”

窦建德眼神中露出一丝疯狂：“我的好外甥，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你说的算的，这里不是大唐，这里是草原。”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我认定的事情，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更改的了。”

“终究是我的好外甥啊。”窦建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不是以救世主自居吗？那我想看看，这一次你是准备救大唐还是准备拿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