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街边的闹剧

甘雨，月海亭的人员，七星共同的秘书，虽说只是辅佐之人，可无论其能力或者实力，都是璃月港中最顶尖的那层。

蔚蓝柔顺的束发垂下，散落在后背，头生混黑双角，面目慈美柔善，圆目和蔼，身穿金纹白衣，黑丝高跟。一走来便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她和商蟠相似，甚至年龄也极为相近，如果用璃月成语形容，那便是青梅竹马。

麒麟仙兽之后，甘雨。

可商蟠却有些微微地后退，脸上神色紧张，动作也随之她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僵硬。

甘雨也注意到了商蟠，其表情并未变化，而只是轻轻扫过，便是对着先前那位妇女柔声道。

“凝光的吃食，我也是昨日也买过一些，并未出现身体的不适，您或许是吃了其他东西，亦或者身体有些疾病。”

“你说谁有病？”那妇人一愣，连忙斥责。

甘雨虽然在月海亭工作，可如海般的文件时常淹没着她，导致她经常需要加班加点，不常出现在人们面前。

进而整个璃月都对于甘雨并不是多么的熟悉，甚至大多数璃月人都不知道甘雨也是仙人之后。

甘雨这边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忽然身后传来整齐脚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此处群众聚集，引来千岩军的注意，故而派人前来查看。

而为首那人正是吕逐，见到甘雨顿时愣了愣，连忙道：“甘雨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人？

那妇女愣了愣，这位年轻美丽的女子竟然会被千岩军叫做大人？

这岂不是得罪了璃月的大人物！

这让她的后背不禁冒汗。

而这边甘雨摆摆手，声音如常道：“现在是在外面，我也暂时放下工作了，不必如此拘谨。”

吕逐点点头，可道出话语间时仍然不自觉地带着敬意。

“甘雨大人，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工作繁忙，应该多加休息。”

这点一旁商蟠听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甘雨一旦工作起来丝毫不知轻重，熬夜几乎成为日常，那怕是此刻看她眼角仍然惨留着一抹疲倦。

可那怕如此，这个女孩仍然如同精美瓷器，只是站在那里便是无暇。

但若不是因为仙人血脉使得她身体素质远远胜于常人，这样强度的工作，恐怕身体早就被拖垮。

商蟠倒想去提醒一番，可自己和甘雨的关系却有些微妙。他们的确是青梅竹马，甚至曾经一起在草原上奔跑玩耍，在海中畅游，无话不谈。

但自从自己父亲去世后，而自己失去理智攻击璃月后，二人的关系也就逐渐远行。

倒不是甘雨不愿再见自己，而是商蟠自己选择的远离。

因为那怕商蟠在之后与帝君解除误会，面壁思过五百年间，甘雨曾千次前来寻过自己，可当时的商蟠已是满心负罪，不敢去见她。

之后自己离开璃月对于甘雨更是属于不辞而别，直到回到璃月。

从小照顾她的留云借风真君则是告诉商蟠，原来甘雨得知他的不辞而别后竟然无助落泪，因为她失去了自己这个在当时唯一活着的朋友。

这让本就羞愧的商蟠直接无话可说，许久时间见到甘雨都是自动绕道，他本意是不想让甘雨看见自己，是在逃避。可甘雨这边却是觉得商蟠不想见自己，再联系起过往商蟠的不辞而别。

一来二去，这两个人好似闷罐子，谁也不多言。

甚至在街上偶遇也只是擦肩而过。

二人的关系也就逐渐生疏和别扭。

所以此刻商蟠站在一旁，心中虽然有话，可却只是按耐在心中。

甘雨这边将目光扫过商蟠，神色不变，目光不动，似乎像是不认识他。

对此商蟠也无可奈何，而另一边的妇女则已经完全泄了气，对于刚才对甘雨言语上的冒犯有些后悔。 但在凝光一事上仍然不依不饶。

不过语气因在千岩军面前而显得客气不少，动作也没有刚才那么大幅。

刻晴这时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这大婶我们去到不卜庐，让里面的医生为您诊断一番，看一看是不是因为食物原因引起的！”

“我家穷，可没那么多闲钱去诊断！”那婶子自信满满地回答。

但刻晴却直率道：“既然如此，我愿意代为垫付！”

甘雨听着，好奇而惊讶地看着刻晴，而商蟠则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因为这的确是像刻晴会做出来的事情。

果断直率的解决问题。

不过这的确是最有效的办法，毕竟不卜庐的医术璃月盛名已久，定然能够给一个完美的答案。

那妇人诧异地看着刻晴，哑口无言，本以为这小姑娘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会真的愿意垫付药费，刹那间让她的神色变得为难。

在这一众人的围观下，那些视线炽热而恐怖，如果她不同意，岂不是正说明了自己的心虚？可她想来这里找凝光麻烦，捞一笔快钱的心却是不假。

吕逐在一旁瞧着，一声道：“好了，既然刻晴大人也愿意垫付药费，大婶你就去看一下身体也非坏事，是吧，商蟠老师。”

“吕逐说的在理，大婶您要去吗？”

“等等？刻晴大人？她是刻晴？！”

那是璃月的名门望族的小姐名字！

如果之前没有认出来，但现在已经把名字甩到脸上，还是不知道的话智商未免就太低了。

所以那妇人脸色突然苍白，这一天得罪了不少大人物，一下子腿就站不稳。

吕逐见立刻上去搀扶，感受着她颤抖的婶子，有些古怪和诧异。

而这位大婶无力的，脸色苍白地道。

“那个....麻烦您带我去不卜庐看看吧，药费我自己出，不劳烦各位大人。”

看着逐渐远去的吕逐和妇人，商蟠哑然失笑。

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而这场闹剧终于是落下帷幕。

从开始一言不发的凝光见人已经离开，便是准备推着自己的摊位准备继续叫卖。

甘雨叫住她，买了些吃食带走。

“甘雨！”商蟠开口叫住她。

那对于商蟠而言显得的身躯转过来，目光露出疑惑，虽然柔和却仍带着冷漠。

“请问，商蟠先生还有何事？我还有工作。”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商蟠一言难发，良久才回复道：“工作不要太操劳，你看上去有些疲倦。”

甘雨的目光先是一惊，然后恢复平常模样，最后点点头。

声音仍然显得平淡。

“嗯，我先回去了。”

商蟠虚探出手，可终究没有继续地动作。

最终叹息片刻，回过头来。

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刻晴已经在凝光的摊贩上买了两块精致的糕点，见商蟠走了回来，便将其中一块递到他的手中。

“老师，来尝尝吧，就当是你送我礼物的回礼！”

看她眉目入星光般闪烁，如此好意，商蟠断然不会拒绝。拿过后放入口中，一股甘甜可口的在口中爆发。

“不错！”他简短地评价着。

毫不过分的甜味和面粉的柔软结合得相得益彰，堪称完美组合，这让商蟠刚才低落的心情好转不少。

那旁边站着的名为凝光的少女，则是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对刚才事情的评价，也没有对二人品尝的询问，只是站在那里，静悄悄，仿佛不存在似的。

见没有其他人过来购买，她拿起木质的握把，拉着推车朝着另外一边推去，一边推着一边叫卖。

可忽然，刻晴从后面跑来，追上并未走远的凝光，手里拿着一袋数量不菲的摩拉。

瞧着她如此匆忙，商蟠有所预料，但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并未多言。

凝光看着刻晴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神色不动，但瞧着她手上拿着的摩拉，首先是疑惑，但本着对方还是客人的原则。

凝光停下车来，看着刻晴，言语温和：“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商蟠缓步走来，看着眼前不过15，6岁的凝光，感受着她此刻眼神中的淡然和成熟，心中略有惊讶。

刻晴拿着手里的我摩拉，语气轻松道：“我想用这些摩拉，把你这里的食物全部买下！”

若是旁人看见，肯定是竖起大拇指，大赞豪气。可反观凝光，此刻一颦。然后冷声道。

“不卖，请回吧。”

这果断冰冷的回绝让刻晴呆住，立刻拉住凝光的推车，疑惑道：“刚才不还卖给我吗？怎么突然不卖了啊。”

难道是凝光有什么一人只买一个的规矩？可谁做生意会立这么一个自断财路的规矩？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凝光这边语气已经收回对待客户时的客气，而是不满道。

“既然大小姐如此阔绰，我想这些钱可以直接捐给月海亭和七星，用以建设璃月更好，不必在我这般人面前炫耀。”

说完，把刻晴扒拉的手掌一推，随后推着摊车走远。

“什么嘛，这个人！”

“看来她把你当成是一位在她面前炫耀财富的庸俗之人了。”商蟠语气轻松，直言道。

刻晴略有不服，“可我只是想买些回去带给家人和仆人们啊，根本无意炫耀。不行，有时间我定要和她说清楚！我刻晴可不是她想的那种人！”

瞧着刻晴这般较真的劲头，商蟠倒是期待之后这位名门小姐会和那位寒门小姐间会产生怎么样的摩擦和碰撞。

毕竟摩擦和碰撞也算是一种友谊的开始。

那凝光将才言辞虽是激烈了一些，可明显也是误会了刻晴才会如此，加上商蟠先前看着她和客人的相处，也是不急不躁，那怕长时间的贩卖脸上却也没有任何厌烦的情绪。

这样的沉稳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属实难得。

不再关注已经离远的凝光。

商蟠对着刻晴道：“快些回家吧，在外面呆的久了，父母会担心的。”

虽然刻晴抱着“就在家门外能有什么危险”的想法，但是商蟠的话她还是受听，很快被商蟠送回门口。

大门关闭，商蟠有些叹息。

这样一来关于父亲一事的信息也就是暂时断掉，或许是自己功课做得不够，下次再来或许就能有所转机。

总之今日看来是没辙了。

安慰着自己，商蟠就要离开，可胸口心脏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绞痛，他一愣，连忙看着自己的左手臂。

一股紫黑色的纹路正在攀爬弥漫。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商蟠连忙从内衬中拿出青花纹路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正是以前香菱见过当做绝云椒椒的红色玩意儿。

服下后商蟠便是原地站着调息自身，这个过程极为隐蔽，那些在街道上的游人也不会接的奇怪。

大约一刻钟，商蟠看向手臂的纹路渐渐消散，可却不是根除。

或者说，这东西已经纠缠了商蟠上千年，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游离提瓦特。

而在一次偶然，商蟠见识到了魔神大战后，那些战败魔神逃离之处。

暗之外海！

那里的环境与提瓦特截然不同，所衍生的能量更是诡异，和提瓦特的元素完全不同，充满暴戾和黑暗，也就是在那里，商蟠第一次经历了九死一生。

而归来后，身上也就沾染了这不知为何名的能量。

平日里尚能压制，可有些时候就会像刚才那般爆发，如果不进行调息和压制，商蟠自己都不知道被完全侵蚀后会发生什么。

但一定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