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愚人愚己

"快看，中间亮起来了！"

派蒙拍着手，表情看上去开心极了。

随后，三人就看着那道光芒，接下来却并没有产生其他的动静。

这可就叫人难思其解，也就是说等到正午不过是解密的第一步。

商蟠摸着下巴，随后说：“既然是正午的时间，那接下来会不会和太阳的时间有关呢？”

“太阳？难道要我们把太阳摘下来吗？”

空听后，摇摇头，“后羿射日，我们都做不到吧。”

“那又是谁？”

“没什么，某个世界的典故而已，就像是提瓦特的那些传说。”

“这么厉害？”商蟠咂舌，“那怕七神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啊。”

“我们之后再谈吧，我有想法了。”

空这边走过去，站在发光的平台上。

随后便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脚下化作一个小小的椭圆。

“正午，影子，有了！”

空眯眼，灵光展现。

既然是时间魔神留下的考验，那或许这就是从时间出发的解密。

正午之后的时间，那么就应该这个样子。

随后，空将右手和左手伸直，如同时钟上的分针和时针。

而所指向的空间，不偏不倚，正好就是刚才的那面厚实的砖墙。

商蟠和派蒙转过身。

只看原本厚实的墙壁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那或许不算是消失，更像是一种回归原始的变化。

变成曾经那个地方最开始的模样！

“出现了！入口！”

商蟠竖起大拇指，称赞空的那活跃而散发的思维。

“元素痕迹变得清晰了。”空这时道。

“想必是愚人众那些人觉得进去之后就放松警惕！”

“但我们的确花了不少时间。”派蒙说。

这样的解密，必须等到正午，还要做出动作，如果不是空思维活跃，他们没准就在这里卡主也说不定。

“但接下来我们就要更加小心了。”商蟠低声。

因为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便是愚人众的精英部队。

虽然他们都是人，而商蟠有足够的把握击败，但至冬国很擅长给人惊喜，天知道这个冰冷的国度中还有着何等强力的武器配备在士兵的身上。

三人对视，互相提醒，踏入其中。

在最开始，道路不宽，但却是狭长。

而脚下的泥土被有意无意的塑造成方便人类行动的通路，这更加肯定时间魔神是准备让人类进去其中的。

不多时，三人眼前的视野开朗不少，周围的植物繁茂，散发光芒，取代火把的功用。

“好漂亮啊。”

空也和派蒙一样睁大眼睛，被着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住。

唯有商蟠蹲下身子，神色露出疑惑和警惕。

“怎么了，旦塔林？”

“怪了，”商蟠起身，指着地面道，“按理来说，愚人众的部队比我们先来，可是你看，这里只有我们留下的足迹。”

空顺着后方看去，他们两人脚下的印子是如此的清晰。

所以，愚人众的呢？

他们可是部队，这里理应该是一片狼藉，至少地上的植物应是如此。

可为什么没有呢？

“继续前进吧，这里或许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加神秘。”

作为魔神所留之地，或者说执政所留之地，商蟠也不清楚伊斯塔露想要做什么。

但隐隐之间，商蟠认为应该前进。

“好，我们继续前进。”

“我待在你们身边。”派蒙飘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抓着一人的衣衫。

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在三人身边。

周围绝美的景色仿佛变作邪笑的鬼魅。

但商蟠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接近，安静占据着这里的所有。

空走着，眼神变幻着。

忽然眼前的场景刹那间改变。

后又恢复正常。

“怎么了？”

空眨了眨眼，整顿自己的心情。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场景。”

“奇怪的场景？”商蟠感到疑惑。

可话音刚落。

浪声忽然从前方传来，商蟠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刹那愣神不知所措。

海？

“我们，走出来了吗？”派蒙说。

“不对，这里是地底，我们也一直都是朝下走的，就算遇见海水，也不应该听见浪声啊，来到悬崖边啊。”

马不停蹄地走去观察。

接着商蟠突然愣住。

眼前居然真是一个悬崖，下方便是无穷无尽的海洋。

“这......不可能！”

商蟠的心境激荡，认出此地，因为这个地方不是别处。

正是当年自己诞生之所！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地方应该早就随着历史的长河被磨平了啊，怎么还会存在！

等等！时间！

“这个空间，难道时间是混乱的吗？”

“时间，什么混乱？”

商蟠越想越觉得对，“刚才我们经过的花海，那地上的花之所以没有行进痕迹，是因为它的我们所能看见的，是没有被踩踏过时的花海。”

“等等，旦塔林，你在说什么，我越听越迷糊。”派蒙感觉头大。

这样的事情的确离奇，如果不是之前商蟠被伊斯塔露教育相关的知识，或许现在自己也只是满头的雾水。

这时，商蟠收敛心神，说：“这个地方我很熟悉，应该是这个空间调动我的记忆，然后在现在的时间呈现出来，这就是时间魔神的力量。”

“也就说，操纵时间？！”空对自己的猜想感到不可置信。

这个提瓦特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存在啊，居然还有能操纵时间的存在。

但联想到那个狙击自己和妹妹的陌生神明，空忽然又觉得正常。

如果那个神明是七执政之一，那么这操纵时间的能力，似乎也不值得太惊讶。

当时，对方所使用的空间之力，自己和妹妹皆是无法应对，倘若瞬移自己还能感知路径，但对方那就是直接传送，分毫不差的穿越到自己旁边的任意位置。

毫无反应时间！

而自己和妹妹对她的能力缺乏信息，作战起来可谓被动至极。

最终落败！

如果自己能再多些时间了解敌人的能力，空虽然不能保证必胜，可却也能肯定自己和妹妹绝对不会陷入那般的被动局面！

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自己对那位陌生神明依然了解不够。

这时，在悬崖的边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裂口。

商蟠和空互相对视。

随后走入其中。

但眼前的场景，依然还是商蟠所熟悉的景色。

“这里是那里啊？”

“璃月.....不对，是更早的，归离集！”

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给弄得摸不着头脑，这是那里，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去那里？

派蒙也完全哑巴，只能紧张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跳加速。

“好厉害！”甚至发出赞叹，“我们在穿越时间！”

商蟠则是站在这里，神色缓和下来，轻轻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坚实的大地。

“这个地方......嗯？”

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空这边正准备上前询问一番，可忽然，在远处，一声巨大的炸响响起。

商蟠的脸色刹那变得煞白。

“摩拉克斯，你这个小人，伪君子！！”

“这个声音？”空和派蒙一呆。

怎么像是旦塔林的？

商蟠直接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蜷缩在地上。

“怎么会是这个时间？”

不偏不倚的，就是自己误会摩拉克斯叔叔，找他干架的那天。

原来自己当时吼得这么大声吗？

这里距离归离集起码还有三公里远啊。

怎么还能听见啊！

“旦塔林，发生什么了？”

好在空和派蒙对这段历史并不知晓，商蟠立刻直起身子。

“这是以前在璃月发生过的事，有个傻叉找岩神单挑，然后被封印的时间。”

“喔，这样啊。”空点点头。

随后觉得不太对。

因为那声咆哮声和旦塔林实在是太像，仿佛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

不等空继续问下去，商蟠立刻带着他们两个人离开这里。

开什么玩笑，再继续下去，自己的以前的那些糗事还不得被透个干净？

再听下去，估计自己得尬得活不下去！

索性在接下来的场景便不再是商蟠记忆中的模样。

三人这边来到一片花海。

空的眼神变得空灵许多。

派蒙说：“好漂亮的花海！”

“这里是......我当时和妹妹最开始到达提瓦特的地方。”

“你们到达的地方是坎瑞亚？”

商蟠看着地上的繁花朵朵，伸出手轻抚那小小的柔软的花瓣。

自从坎瑞亚覆灭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名为“因提瓦特”的花了。

这些花只会生长在坎瑞亚，并且一旦带出国界，花身就会坚硬如铁，直到再次回到故土才会恢复。

所以这在坎瑞亚，因提瓦特代表的是游子的归乡之情。

空和荧见过这些花，那就说明他们来到提瓦特时，坎瑞亚并没有覆灭，甚至那时候的坎瑞亚还有成为地底的黑日帝国。

“当时我摘下一朵，放在了妹妹的头上，之后离开时，便遭遇那位神明的袭击。”

“这就是你在提瓦特所留下的历史，很少，但的确存在。”商蟠说，“你还需要更多的沉淀。”

“什么沉淀？”

商蟠沉默片刻，“旅行的意义，在提瓦特的沉淀。”

“温迪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空点头，“但我还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慢慢来吧。”商蟠笑着拍着他肩膀。

空现在并不知道荧是深渊教团的首领。

商蟠心中期待，不知他知道后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是和血亲一起覆灭天理，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走出截然不同的路呢。

商蟠心中期待着，手上的动作也微微放缓，变得温柔。

“旦塔林？”

“慢慢来吧，或许这条路还长着呢。”

“我个人倒是希望能早些找到她。”空摇着头无奈地笑着。

旁边再次打开入口。

空和商蟠带着派蒙走进去。

而这次，眼前的场景再次震撼人心！

不同于之前的两次花海堆砌在地，这里商蟠三人看见了此处早早进来的愚人众部队！

他们站在原地，肃穆庄重，低着头，浑身的盔甲散发阴冷的诡异气息。

派蒙离开躲在两人身后，稍稍探出自己的小脑袋。

商蟠和空静静地立在原地。

半晌后，发觉不对。

“喂！”商蟠发出声音。

但没有人回应自己。

和空对视着，两人难免疑惑。

商蟠和空走过去，走到那些部队的正前方。

“他们怎么了？”空说。

伸出手轻轻推搡面前的士兵。

但令人意外的，那士兵直接仰面倒下，撞到身后的人身上，于是便倒下大片的士兵。

这一摔，铠甲的缝隙也就暴露。

商蟠和空瞳孔猛缩。

“这......他们.....死了！？”

空被震惊得后退两步，那盔甲缝隙中的不是别的，正是森森的白骨！

这些盔甲里面，是人体的遗骸！

“呜哇！！”

派蒙闭着眼，用手捂着眼，趴在空的后背上瑟瑟发抖。

这样的场景对她而言，着实惊悚无比。

商蟠也没有想到，这些可都是至冬国的精英士兵，居然会在这里面不声不响地就死掉。

难怪路上他们都没有遇见愚人众的阻拦，原来都在这里。

商蟠这边将注意力转向士兵所视的方向，那边有一个不大的祭坛。

而祭坛的上面，则是一个倒悬的神像........

有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