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爷莫慌

说是看戏，但商蟠也不敢过于放松，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那远处人影的动向。

身上衣服穿得可不少，所以从外表无法判断是敌是友

而最开始，商蟠判断来者可能是西风骑士团的一员，毕竟这样的任务很可能是一去不回的结果。

需要意志坚定的战士！

毕竟那些愚人众的士兵各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但商蟠明显判断错误，那个人潜行的速度很快，也能看得出来身手的不俗，大概是周围战斗起来着实混乱，他也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在里面佯装努力。

可这一出手，顿时令商蟠感到吃惊，也立刻意识到那位的真实身份。

“该说没想到？还是意料之中呢？”商蟠自言自语。

既然已经确认对方的身份，那商蟠也没有必要继续隐藏自己。

于是站出来，手里一根冰剑化出。

对着人群单臂挥动，冰寒的剑气直接横冲而去。

“还有高手！”愚人众的士兵措不及防。

心想大概今天自己是不宜出门。

先遇见深渊教团，然后又遇见拦路的贼人，真是霉到顶点！

那人见到出手的是旦塔林，心中不可避免地涌出惊讶。

但他动作依然灵活，反应也很迅速。

在混乱中退至众人身后，随时随地准备离开这不宜久留之地。

商蟠手里拿着剑，甚至脸上都没有做任何的伪装。

自从找到空之后，他就再没有隐瞒自己实力的想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心所欲！

士兵扣动扳机，商蟠用剑甩出花来硬碰硬，让那些愚人众成员也不禁咂舌，然后肯定此人的能耐远远超乎众人想象。

另一边的深渊法师，在看见这番情景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抛下丘丘人立刻远遁。

他可不想就在这里把命给交代掉！

就这么简单的站在原地，北国的刺骨之风从远处袭来，带着冰之女皇的威压吹打在商蟠的面庞。

手中的冰剑举起，商蟠高声：“我们拭目以待！”

用剑直接飞出暴雪，迷住众人的眼眶。

等待视野清楚后，眼前却是空无一人。

“快去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是！”

领队的人很聪明，反应得很及时。

“必须报告给执行官大人，今天我们遇见下马威了，三队，把那些丘丘人解决。”

没有深渊法师指挥的低能生物，根本不足以对这样的军队造成半点威胁。

高大的士兵锤出自己的风拳，击碎了那脆弱的**。

不过片刻，翠绿的草地沾满暗沉的红色，风呼啸而过。

摇曳军人的衣领。

这边商蟠已经离得足够远，于是将步伐放缓。

等着人暗处之人的应答。

果不其然，刚才在队伍里搞小动作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迪卢克，对吧？”商蟠开口，直击其身份的真相。

将脸上面具摘下，烫红的头发垂下，被他绑成马尾垂在脑后。

“旦塔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是警惕的，但比起最开始见面时的那种审判般的眼神，倒也远远不至于。

商蟠放松身体。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老爷？”

反问，就是最好的反击。

将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对话才能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

但迪卢克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双手高傲的抱在胸前，态度坚定，“蒙德对抗龙灾的英雄，对至冬国有想法？”

“我们这不是彼此彼此吗？”商蟠说，“不如把东西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没准会有不错的展开呢？”

迪卢克把面具都摘下来，明显只有这层意思在的。

不然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现身，甚至是和自己在这里和自己反复的周旋。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璃月的俗语，不过，有道理。”迪卢克浅笑一声。

然后从自己的隐蔽的内衬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石。

上面有血般的纹路，密布于其中，远些的距离下看，这就是块紫红的怪石。

这顿时让商蟠联想到前不久自己捏碎的那枚假神之眼。

“这玩意儿，不会是用来做神之眼的吧？”

“看来阁下了解的事，不少。”迪卢克有些吃惊。

但脸上表情却没有大变，说明这在他意料之中。

不然旦塔林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邪眼，是愚人众在很久以前制作出来的东西，最开始只是激发人的潜能，到现在已经可以模拟神之眼的功效，但代价都是透支生命。”

说到这里，商蟠能看见迪卢克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悲伤。

看来这些年迪卢克性格的变化，和这玩意儿关系颇大！

但这不是深究的时间，商蟠将视线投在那晶石上，说：“所以，愚人众想要将这些东西送往蒙德，如果流通起来，对蒙德的危害可不小。”

“蒙德城中少有见到，但外面的盗宝团情况就完全不同。”迪卢克低声，“而让他们实力大增的话，对蒙德产生的负面影响，不能小觑。”

如果按照以前的配置进行盗宝团的剿灭。

而如果有着邪眼傍身，西风骑士团定然会吃大亏。

等到反应过来，说不定死伤也早已出现。

“也不知道愚人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商蟠说，“但很明显，只是愚人众还不足以造成这样的影响。”

西风骑士团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样的货物运送进来，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所以我才会说，骑士团的作用微乎其微。”迪卢克冷言。

这语气可是相当不善。

“劳伦斯家族，贼心不死，纵然有优菈这样的人在，也依然改变不了他们肮脏的本质。”

“而骑士团，却依然给劳伦斯家族留有席位，让他们参与蒙德的政治，做法畏首畏尾。”

“劳伦斯家族？”商蟠故意用惊讶语气，“是蒙德的曾经的贵族，我听说他们一直都在尝试重新掌握蒙德。”

“有我在，他们痴心妄想。”

商蟠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那股子狠劲。

“既然愚人众已经送来这一批邪眼，我想这不会是第一次，蒙德的地下肯定已经开始流通。”

“这不难。”

“不难？”商蟠有些奇怪，“你难道还能知道那些人买过不成？”

“只需要高价收购，有多少，我收多少。”

商蟠顿时哑口无言。

差点忘记自己眼前这位可算是蒙德首富的人，豪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

豪气！

“至于不想卖的，我会动用其他的手段。”

商蟠这时仿佛瞬移的速度来到迪卢克的身旁。

“可不可以算我一个。”

“说实话，我对你的身份表示怀疑。”迪卢克说，“你，有太多疑点。”

“我知道，除了在璃月领冒险家身份外，我没有人家其他的记录，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存在。”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但这样的沉默对于商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至少对方表明自己还愿意听自己解释解释。

但可惜，商蟠摇摇头，“我没有办法对你解释。”

“那就算了。”迪卢克转过身。

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愿诉说，深埋于心的秘密。

虽然眼前的旦塔林依然疑点重重，但从之前和他共同行动时的表现，和自己的推测来看。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想对蒙德不利，那事情将会比特瓦林所造成的龙灾还要严重。

虽挂着和蔼的笑容，可那双眼睛深邃得根本无法触碰本质。

那怕已经可以隐藏起来，但迪卢克仍然能从这距离感受到来自于旦塔林所带来的压迫。

走出后三步，迪卢克说，“来吧。”

商蟠瞬到其身边，和其并肩而行。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老爷？”

“叫迪卢克就好。”

他有些不太适应外人如此称呼。

“那我现在算是你的跟班，我得有个代号。”

迪卢克走着，心中有些烦躁。

这家伙怎么突然话这么多，最开始遇见的时，他明明看上去是很沉默寡言的那类。

“有了，有了，你叫我罗宾怎么样？”

“我拒绝。”

“那你有代号吗？”商蟠问，“黑色使者！”

“没有。”

“暗夜英雄！”

“不是。”

“蝙蝠.....！”

迪卢克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商蟠的糟糕称号。

“我拒绝任何称号。”

这孩子没有以前性格活泼时候那么好玩儿。

商蟠知趣地没有再提这茬。

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对自家国家的神，是个喜欢摸鱼的吟游诗人有何看法？”

“你说温迪？”迪卢克说，“对此，我没什么看法。”

但片刻后，他又说：“有些惊讶吧。”

“喔，惊讶自己国家的神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在摸鱼？”

“不，”迪卢克摇摇头，“我惊讶于巴巴托斯对于权力的态度，很符合他所说的‘自由’。”

自由。

一个极端，但又不极端的词语。

思想的自由，行为的自由。

对于温迪而言，他口中的自由，是人们对自由的思考。

每个人都能得出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是其他还在被七神统治国家所不能拥有的品质。

的的确确，温迪的眼光看得很远，也很切合当时蒙德的实况。

璃月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原因也很简单，魔神战争的影响太大，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璃月的大地都还有着仙魔乱斗。

纯粹的人治？

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璃月那边估计会没有人存在。

没有岩神的庇护，璃月连成长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但孩子终会长大，树苗也能变成绿荫。

现在的璃月和以前相比也不再弱小。

帝君曾言，璃月将要进入下一个时代，商蟠也不知其会用什么方法。

今年的请仙典仪，或许帝君会宣布退位？

或许吧，但商蟠仍不能适应和想象没有帝君统领的璃月。

倒不是他不相信人们的力量，只是不习惯，仅此而已。

“不过我也的确没有想到，平常在酒馆里蹭吃蹭喝的吟游诗人，会是蒙德的风神冕下。”

“换做是谁，估计都无法想象吧。”

毕竟温迪那怕自爆身份，在蒙德的街头也只会被当做喝酒的酒鬼胡言，没人相信他。

但这却恰好证明，温迪的成果显著。

他本来就是想要人们自主的追寻心中的自由。

所以说人家尽在摸鱼，也就不全对了。

深夜，晨曦酒庄。

迪卢克带着商蟠走到地下室中。

这里鳞次栉比的都是陈年的好酒，若是温迪在这里，恐怕能兴奋地崩上天去。

迪卢克走到一处木桶边，轻轻拨动，然后旋转上面的龙头。

并没有酒水流出，而是在面前又打开一个通道。

地下室的密室！

“这真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商蟠跟随着，自嘲着。

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花活儿。

这得花多少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