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商之道

漫步到了家门口，轻轻推开棕黑色厚重的大门，商蟠静悄悄地走进来，看着自己房间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走到门口，只看凝光的一节身体露了出来。

“咦？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踢被子呢？”

商蟠给她轻轻地牵了牵被子，随后走了出去。

轻轻地来到课堂，外面月光拉出一道纤长的银光，商蟠闭上眼睛，打算就在这里凑合一个晚上。

身为仙人的商蟠对于睡眠这种事情并不是特别需要，只是在璃月生活千年时间，他的生活习惯早就变得和这里居民相同，当然如果那一日心血来潮，不睡觉去找个清静地方钓钓鱼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的接近早上的凌晨，太阳还在赖床的时候，商蟠睁开眼睛听见自己房间传来的微微响动。

想必是凝光起床了，不过在这个时间，璃月港最早的摊贩怕也都是还没有开始准备，而她却已经是起床。

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日之计在于晨。

商蟠对她这般行为倒也是欣赏和赞扬，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日每夜都是如此，会不会身体吃不消？毕竟凝光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睡眠不充足可是会伤身的。

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商蟠又听见自己房门被打开，然后有脚步声接近教室这边。

商蟠想了想，随后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凝光果然来了这边，轻轻悄悄地拉开木门，看见里面的商蟠正趴在桌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玄色长衫。

“嗯？”

她轻轻呢喃了一声，随后在原地站了站，随后转过身门也不关。

一股冷风吹进来，商蟠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听见凝光搬着什么东西走过来，木门这次被彻底拉开。

闭着眼睛的商蟠感觉到后背多了什么东西，按照触感来说，应该是自己放在柜子里面的一张毛毯。

小家伙还挺贴心。

自己在这么装睡下去骗人家也不好，于是顺势商蟠睁开眼睛，眸子在夜色下显得璀璨明亮。

“啊！”

凝光愣住，然后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我没想把你吵醒。”

“没事，本来我就睡得不沉，或者说我晚上压根不需要睡眠。”

“要是我也可以就好了，晚上也可以出去卖东西。”

商蟠哑然失笑：“没睡醒？大晚上你去卖东西给谁？魔物和动物可也是要睡觉的。”

恍然大悟地凝光一呆，脸上多了些不好意思的红润。

商蟠把毯子拿下来，叠好放在怀里，凝光见立刻道：“我去给你放好。”

递过去，只看凝光急匆匆地就抱着将毯子放了回去。

总感觉她有些刻意讨好的意思，商蟠沉默片刻，而这时凝光走了回来，看着自己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和木头似的。

这倒是把商蟠给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他摆摆手，对着她道：“你看看你今天上课想坐在什么地方。”

“啊？可我还没有交学费。”

“先欠着吧。”商蟠道。

凝光刚要拒绝，可商蟠一语道破：“你的推车也被毁掉，你现在应该拿不出来多少钱吧，先把自己顾好，这些事情暂时不急。”

“可是.....”

“喔？难道凝光你对自己赚钱的能力如此没有信心？这样就打退堂鼓了吗？”

“胡说！”凝光反应极大，“这点小钱，我以后一定能赚到十倍，百倍给你！”

“给我就不必了。”商蟠笑着：“既然有这样的信心，那我拭目以待。”

“以后，璃月的大商人，定有我凝光的位置！你就拭目以待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叫得过于大声，花费了许多的气力，一阵肠鸣响起让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说起来昨晚上她就没吃东西。

凝光脸又红起来，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直视商蟠的眼睛。

刚刚才说了那些话，结果突然来这一出，实在是让人无地自容。

但商蟠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孩子嘛，还在长身体饿得快很正常，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甘雨一起胡吃海塞结果都变成胖子的那段时间，还真是令人怀恋。

不过现在甘雨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那段过往，毕竟现在的甘雨很注意自己的身材，并且饮食早也变得节制了很多。

“差点噎死魔神....”商蟠突然噗嗤地忍住一声笑。

这时他连忙起身，收回思绪，让凝光跟着身后，说是有东西给她。

走进他的房间里，商蟠发现床铺已经被折叠放好，他会心一笑，从一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本陈旧的老书，翻开看了看，商蟠肯定的点了点头。

然后将其交给凝光：“看一看，觉得如何？”

接过后，凝光翻阅一番，疑惑道：“这是老师你以前学生的书吗？”

“对。”

看着上面的工整冷锋般的笔记，凝光仿佛能感受到这书主人的一丝不苟！

“好认真。”

她抬头，问道：“那老师，此人何在？”

商蟠有些意料之外地看着凝光，沉默片刻后回道：“他已过世。”

这个回答让凝光的眼神一变，连忙道歉。

商蟠似乎早就习惯，于是摆摆手，说道：“我的寿命本身就和璃月港的人们不是一个层次，生死离别我也已经看开，这本书是他暮年时候交给我的，我便将其保管着，如今给你也算是一种传承。”

“他是商人吗？”凝光问。

“算是吧，但他却和你想象中的商人有些不同。”

被勾起兴趣的凝光瞪大眼睛：“不同？有何不同？”

“虽然经商有道，家财万贯，可他一生清贫，大半的财富都是用到了璃月的建设之中，在其死去时，甚至没有留给他的孩子们一枚摩拉，全部捐于月海亭中用于璃月建设。”

“为什么？”凝光似乎不能理解。

商蟠这时看着凝光那疑惑地大眼睛，笑着道：“因为他留下了更珍贵的东西，在这里，也在这里。”

一边说，边用手指点了点凝光的额头，指了指凝光的胸口。

凝光若有所思地愣着，然后商蟠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带起一股冷风让她猛然一个激灵。

“是什么呢？”凝光的心中留下一个问号。

此时璃月，天色逐渐大亮，整个港口也开始复苏散发着独属于它的生机勃勃。

“人是铁饭是钢，来吧，去吃早饭。”

还在思考的凝光被商蟠打断，但肚子的饥饿难耐，于是中断思考快步跟上去。

反正以后把钱全部还回去就好，凝光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成为璃月的大商人，将商蟠帮助自己的恩情尽数奉还！

而刚才商蟠给凝光所讲的之事，也驻扎在她心中，成为一枚还有些微不足道的种子。

于是在上午开课，刻晴看见凝光在课堂中时候不免有些惊讶，而凝光在陌生环境下自然而然的对较为熟悉的刻晴产生一些亲近感，于是乎这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坐在一起。

不过商蟠看着人数众多的学生，心中无奈，自己这教室似乎又快坐不下了。

原本这个教室只有四十平方大，可如今扩建得来已有一倍有余，如果以后学生再多下去扩建是必然的。

“也罢，反正也要给凝光修个房间，顺便也就把教室一起扩建了也好。”

商蟠思考了会儿，而后也不耽搁，开始今上午的讲课。

“今天我们来讲讲算数.......”

于是乎，在中午放课时，不小学生都是摸着头，晕头转脑地告别了商蟠，踏上回家的路。

“这些孩子啊，在璃月什么都可以不会，可唯独不能不会算数。”

不然经商之人连账本都算不明白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等人走得差不多，凝光则是揽下了商蟠原来的工作，将课堂教室打扫得一尘不染，毕竟她做得越多商蟠给的工钱也就越多。

见凝光如此努力，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是要去帮忙的时候被凝光嫌弃，说自己有些地方都没有打扫到位。

可把商蟠这老师给委屈的，于是将目光看向还没有离开的刻晴身上。

她正在沉思自己给出的题目，其他学生都还剩了许多，于是准备带回家中完成，而刻晴学得很快已经快要做完，加上家就在璃月港中，便就呆在这里准备完成后再离开。

当然，如果论起速度的话，凝光是最快的完成的，当然这定然和她的平日生活有关，毕竟是一个小生意人。

商蟠坐在讲桌椅子上，不慌不忙地看着，虽然自己还要去找找帝君身在何处，但反正一时半会儿恐怕都找不到，自然也就不慌这点时间。

不一会儿，刻晴完成算数将其交上，商蟠扫过一眼，很快批改完成。

“嗯，不错，但很可惜，错了一道。”

刻晴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处粗心算错了数字！

她脸色青白，有些懊恼，因为这种错误是最低级的粗心！

商蟠脸上挂着微笑：“对于你而言，这样的错误的确低级了，但你昨晚上经历了那种事情，今天能来都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不罚你。”

说话间，商蟠的目光定在刻晴那挂在腰间的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神之眼上。

“昨日若不是老师及时赶到，我恐怕凶多吉少......”

“可若没有你的勇气和决然拖延了时间，我也不能及时赶到，所以刻晴你做得很好。”

刻晴一愣，脸上挂上笑容：“老师谬赞。”

之后刻晴离开，凝光也将教室打扫得差不多，商蟠这时起身，准备出门，突然在门口停住，然后看向凝光嘱咐一声。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记得锁门，带着钥匙.....还有早些回家。”

说完他点了点头，确认自己没有什么话遗忘后便走远。

凝光则是坐在椅子上，听得有些微微愣神。

脸上挂上开心的笑容，沉醉在那句“早些回家”上。

而后喃喃自语：“家....嗯，家！”

突然商蟠折返回来，把凝光吓了一跳。

“记得吃午饭！”

凝光：“是....”

再次确认，商蟠这才是离开去到了街上，也不吃午饭直接准备去找帝君，可那怕是白日人们都在忙碌之时。

这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帝君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若是能找到一个消息灵通的地方，寻得最近是否有生人来到璃月港，有了！冒险家协会正合我意！”

冒险家协会是提瓦特大陆的大组织，七国都有分部存在，而璃月的冒险家协会便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

“嗯，甚好，出发！”